03.24 服务日

心愿果 · 发表于 2013-4-12 07:54:45

一直为琐碎繁杂的事情包围，已经过去快三周了，也没有办法动手写分享日志。原本已经在心里打算要放弃这一次分享日志，可是临别时杜奶奶的一句嘱咐，使我久久不能忘记。不写不快啊！

仍记得是一个晴好的天气。出门也早，所以跟橘子的时间相当的合拍，在约好的知春路站，是她率先发现了我。因为刚看过她的微博知道她身体不适，所以非常担心她，不过见面看气色尚好。倒特10的时候看见新的总干事王琰还有花语阿兴等伙伴。原来她们还不认识，所以我的到来正好给大家都作了个介绍，呵呵……

其实如果正点出门，再加上交通顺利的话，一般都会提前二十分钟左右到达，所以这个时间也是伙伴们交流的非常好的时间段。周姐带了小孙子来，很俊秀乖巧，于是被大家调侃成小姑娘，小伙子只是腼腆地往周姐的身后缩。当然了，跟我玩得还是满高兴的，谁让我非一般的招小孩喜欢呢。原以为阿兴这次就会去作课题调研去，所以看见阿兴也来得很早，很是惊喜。因为王法这次还是没有办法翘课，所以梁奶奶那里这次是正好有阿兴顶着。北邮有几个同学因为考研等等计划的变动，无法与我们一起继续服务，与李卓确认了退出的人员之后，将所有的承诺书就都交与王琰总干事。

寿山楼的服务也许还有一些变化，所以还有些伙伴没有固定服务对象，陈慧敏这一回就跟着我去看杜奶奶。

上楼看见护工刘姐姐在楼上服务，这是跟杜奶奶最熟悉最亲密的护工，所以杜奶奶应该是很高兴的。阿兴单独跟梁奶奶聊天，照例是梁奶奶要坐起来穿衣服，所以我还得去帮会忙。回到杜奶奶床边，给杜奶奶介绍慧敏。其实慧敏这是第二次来看杜奶奶，只是她的话一直是不多的，而且也相隔了很久，所以杜奶奶已经没有印象。然而让我意外的是，杜奶奶突然问我的名字，我像跟其它老人介绍我自己一样告诉她我的名字。我这才猛然感觉到，我真是太粗心了。记得在她面前提我的名字还是刚刚开始的几次服务，以后我都没有再提起，也没有人在她跟前叫过我的名字，所以杜奶奶没有能记下来。而我却觉得杜奶奶理所当然地会记得我的名字，完全忘记了她是看不见，完全只凭声音辨识人的一个老人。我如何能心安理得地把记住我名字的事情交由老人自己去努力呢。要知道忘记一个多次来看望自己的人的名字是很不好意思的事情，再开口去问更是一件很难启齿的事，我想杜奶奶一定是忍了很久才开的口，我今天让杜奶奶做了一件会让她心里不舒服的事。也许以后她会把我的名字记得很深，但是我不能只凭这个“也许”，我得在以后给她讲故事的时候把我的名字带进去，我要努力去做到，即使是她将来记忆力真的衰退也不会因为记不住我的名字而难过。

我左右看看没有凳子，只好跟慧敏都站着跟杜奶奶聊天。杜奶奶却是一直催我们坐下聊，我就去找刘姐姐，问她要了只凳子，给了慧敏坐。杜奶奶却仍然让我也坐，我担心坐到床上会挤着杜奶奶的脚，所以说我没事。可是没有说上两句话，杜奶奶又催我坐下。其实她的眼睛能感觉到微光，而我正好处在她望向门口的视线当中，所以她能感觉到我一直是站着的。我走一天或者站一天那都是常有的事，所以站着之于我本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所以又随口应一句我没事的。杜奶奶说：可是我心痛你啊。哎呀，这一句说得我心里暖暖的，赶紧挨她床边尽量靠外的地方坐了下来。杜奶奶这才放着心地跟我们聊起了天气啦，新闻啦等等正常的话题来。

不一会，似乎是杜奶奶催我坐的声音也传到刘姐姐的耳朵里了，只见她又端了一只凳子进来给我，我这才跟慧敏一起平坐在杜奶奶的床边，可以很舒服地跟她说话。杜奶奶床头的盒子虽然少了很多，可是杜奶奶仍然很热情地去摸索她的盒子，给我和慧敏拿糖吃。是一种酥糖，很甜很酥的那种。然后又给我们拿了一条长长的山楂卷，因为很长，我跟慧敏一人分了一半。杜奶奶说吃山楂帮助消化，很健康。

杜奶奶一聊起来就开始感叹共*D的好，说给她的照顾周到，而且还要给她涨钱（政府补贴），还说她在敬老院里的日子很安心，还说起她住进四季青敬老院的经过。其实她本人不是四季青的，而且她住的菜市口拆迁时还要给她分房子。如果她要了房子，算下来她如今也是个百万富婆了。可是她仍然感叹当时没有要房子，只想来敬老院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如今的日子又省心又省力。尤其当她说到，院长给她算了一笔帐，即使她现在仍然是百万富婆，可是把住进来到如今的费用算下来，早就花完了，说敬老院当初收她并且养她终身真是亏大啦。把我们大家都说得很开心地大笑。

也不知道是杜奶奶真心想得很明白，所以很开心，还是护工以及院方为了改善她的情绪，有意给她“算明帐”。总之看到杜奶奶今天的情绪，真是与之前哀叹腿的伤痛时所别之巨，大出我意外，我为她甚感宽怀。

正跟杜奶奶这么放声地“偷乐”着，电话响了，是张璐来的。原来她服务的老人不知何故没有在房间，因为她第一次服务就是看杜奶奶来了，之后还常来，所以就想到杜奶奶了，只是没有人带就忘记了房间号，所以来电话问。不一会张璐来了，我就跟杜奶奶介绍，当然不会忘记说张璐是大美女这一句。虽然杜奶奶眼睛是看不见，可是她有一次夸我帅的时候，刘姐姐搭话说她剥核桃比眼睛好的人剥的都完整，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再忌讳跟她提需要“看”这个动作才能完成的事情，希望这样也许能给她一些她同样能“看得到”的心理暗示。其实我知道她的眼睛还有光感也是那一次刘姐姐告诉我的。

四个人侃大山起来，话题就相当的丰富了，从国家大事，政治事件，到网络流行，再到个人小事，不一而足，当然也不忘记回顾一下杜奶奶十七年前选择敬老院的英明抉择，还有杜奶奶的这个“百万身家”。刘姐姐很勤快很热情，在进来拖地时，也会跟杜奶奶和我们这些年轻人插科逗趣。

幸福的时光总是显得很短暂，过了十一点我才察觉到了时间。当我们跟杜奶奶告别时，梁奶奶仍然是要下床来送我们。只是这一次因为在给她穿衣服的时候，没有给她穿上鞋子，所以我们很容易地把她留在床上，而没有下来送我们。

当我最后关上门跟杜奶奶说再见时，杜奶奶说：半个月后见，下回带故事来。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停顿了一会，回过神来说，好的，下回一定带故事来，古今中外的都有。

带故事来给杜奶奶，这是我跟杜奶奶最新的约定。可是上一个服务日原计划调到清明节周六，却临时因为流感而暂停了。跟杜奶奶的约定却一直在我心中盘桓，也许会一直到下一次服务，践行了诺言，守住了约定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