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心愿果 于 2012-7-27 21:39 编辑
(7.22晚上回到家,文章开了头,却没有能写完,就睡着了,所以一上班就拖到了现在,真是对不起睡猫姐姐啊。{:soso_e106:})
一直跟睡猫姐姐在网上交流,很想知道她们在馨兰的服务。所以跟睡猫姐姐相约有时间一定去串门。 因为与馨兰的服务日是错开的,所以还比较好办。这周日,把事情调整了一下就到馨兰去串门了。路上可真是巧,一上车就碰到两个熟悉的面孔加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 不错,似曾相识的面孔正是睡猫姐姐。另外熟悉的面孔就是小五和蓝天。碰上小五时,才想起来早上出门忘记什么了。(哈哈…………付食请罪事虽未忘记,食倒是真忘记带鸟{:soso_e121:}) 睡猫姐姐是满健谈的,所以一路聊到了馨兰。在睡猫姐姐手舞足蹈地侃侃而谈时,我们都看见了她右手小臂内侧,一处明显的暗赭色印记。说是昨天烫伤的,看着这伤口上鼓起的大泡,实在让人心疼。于是,大家七嘴八舌地支招怎么处理,并且一直持续到见过了所有当天来服务的志愿者。几乎每个人都有招,都有烫过的经验,也就都有治烫伤的方,有盐,有冷水,很多很多随手可得之法,甚至有狗油,还有牵条狗来用舌头舔……集体的智慧其实存于集体的关爱与人性的光辉,这应该就是中华文明博大精深的根源吧。“泛爱众,而亲仁”,弟子规一直这样教导着我们,身边的亲人也一直这样影响着我们,直到社会也一直这样践行着相互影响着。每当失德之事泛起,就会在一片社会的挞伐中,回归到这一中华古典文明的道德规约,使我们的文明生生不息,源远流长。 睡猫姐姐是国学以及中华传统的坚定支持者,喜欢写评论,喜欢看新闻,有无穷的活力。她说自己已经退休了,但是因为总还是想干点事,所以去家边上的餐馆打工,这才在操作中不小心烫着了。老当益壮是不能用来形容睡猫姐姐的,因为即使知道她的真实年龄,从她的脸上,从行为上与“老”这个字都不沾边。活力四射倒是很贴切。 659在三岔河落了客。这条路不是非常整洁,路沿也不很规整,路边的店辅很是简陋。我们一行四人往回走着,在一片简陋的店辅中间,一个非常不起眼大门出现在路边。大门上边,拱形的门楣上,铁片裁切出的几个行楷体红色大字“馨籣之家老年公寓”。字上面的颜色已经几乎退尽,铁片与钢铁结构的门楣几乎是一个颜色了。从地面向上斜看,门楣的结构与字的结构混杂着,使人几乎分不清是什么字。笨笨姐说过,这里开车是很容易错过的。大门用大理右砌成了两个门柱,门柱上分别挂着两个金黄色的铜制铭牌,左边写着“北京市朝阳区馨籣之家老年公寓”,右边写着“北京市朝阳区关心青少年协会”。经历了风雨,大理石的颜色已经泛黄,所以锃亮反光的铭牌反射着路边的影像夹杂其中,也是很难分辨的。反倒是,透过大门,墙外的一个蓝底白字的商业广告牌非常的显眼。 转过路边的排水沟,从大门看进去,是一座假山。走到门口,从假山的边看去,树阴下,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一排的老人。 睡猫姐姐一边打开大门,一边跟里面的老人打着招呼,我们随睡猫姐姐进去之后。只看见睡猫姐姐忙不迭地跟每个老人寒暄问温。由于刚刚经过大雨,水泥的地面上积水面积还是比较大,老人在水泥地面的边沿坐了一排。问候了一遍之后,睡猫姐姐带我们走进大门左边的唯一的楼,去签到。 因为来得还早,所以我们签过到,就到大门前的院子里看看馨籣。 馨籣不大,只有一幢楼,大楼坐北朝南,门口在南墙与西墙的夹角,开在西墙上。站在大门外,向东进入大门,就是一座假山。假山的后面是一条水泥的路面,路的北边有一个小花园,花园的周围是一圈低矮灌木,灌木在南面和东面各有一个小缺口。从缺口走进花园,一条曲折的小路引向一个小丘,小丘中*央是一个凉亭,穿过凉亭后面还是一条曲折小路,引到东面的缺口。花园沿边错落有致地站着一些高大的树,多数是柳树,也有海棠。花园里的花不多,草很茂盛,几簇小红花点缀在草丛中。 花园后面,中间隔着一条水泥路面,也有灌木墙围着,是另一个花园小院落。小院落在灌木墙上有一个缺口,与西面小花园的缺口斜向相对。从缺口进入小院落,是彩色透水地砖辅就的小庭院。小庭院正中*央一棵大树,大树在一人多高处,开始横向伸出碗口粗的树枝,形成一个巨大的伞盖。大伞下面,树根有一个青花大缸。小庭院的两边各有一桌四凳,桌子是方形的水泥柱作脚,圆形的桌面,四个石鼓形的凳子围着桌子,设在方形桌脚的四个立面相对。大树后面,透水砖辅出一条笔直的小路,小路两边扎着些小木棍,顶上横一些,沿着小路搭出一个棚子,青籐爬在棚子上,形成一条绿色走廊通向掩没在绿色中一排暖房。
正在我为小院子的美着迷,拍着照片时,凉亭里的两个老人向我指着一些花让我看,帮我拍出好的照片,尤其指着柳树下的两朵大黄花给我看。那两朵大黄花已经开过了萎垂着,其中一朵已经枯了,明亮的黄色花瓣已经蔫萎,一部分变成了赭色夹杂其间。另外还有一朵虽然也是低垂着,但是颜色依旧鲜亮。看着老人这么热心让我拍这两朵黄花,他们盛开时一定更加美丽,给老人们留下过非常深刻的印象。可惜我不认识这是什么花,求扫盲。
这时,外面一个调皮的熟悉的声音响起,呵呵……若安来了。拍完照,我给他们炫我的成果。相机里还有我练的书法。草书的那一幅,字不好认,我练习了苏轼的水调歌头的上阙。属于狂草,所以我自己也是不大能认得的,好在有字帖跟着临摹。 这时,人已经渐渐到齐,各自去找服务的老人去了。蓝天与若安的老人各在二楼走廊的两端,我跟着小五去看楼梯口临近的一个老人。 老人今年七十五,精神不错,姓郭,名宝林。喜欢说的一句话是,跟你聊天,涨知识。因为我们进去的时候,他正吃着香蕉,因为没有多的了,还跟我们道歉,我们忙说没有关系,然后就聊起了我老家的香蕉。我们家里有个小院,小院里种满了香蕉,小时候如果不吃饭,就吃香蕉,可以吃到饱。还有椰子,也可以吃到饱。老人越聊越来精神,就想出门到院子里去聊。老人因为动过腰椎手术,所以行动不便,我跟小五把门口的轮椅推进来,老人自己坐上去,然后我们就把他推出门了。在走廊里,护工阿姨接过手把老人推入电梯,我们走到楼下等着老人。再把老人推出到小院,推到花园后面的小庭院里。 睡猫姐姐已经和她的老人在小庭院的大树下,她坐在石凳上,老人坐在轮椅里,两相对着说些话。另一边的石桌边也坐了几个人。 我和小五把老人推到睡猫姐姐旁边,很高兴的一起聊了起来。睡猫姐姐对中华文化的自信是发自心底的。已经忘记了是从哪里起的头,就聊到了日本最近的表现,然后聊到倭寇,聊到明朝的抗倭,聊到日本人的海盗文化和海盗教育以及岛国心态与海盗思维,聊到抗日。为了中华民族是否有被日本灭*亡的危机时,我表示很惊险,如果不打败日本人,是有可能会灭*亡的,而睡猫姐姐非常自信,她说日本绝无此能力,因为中华民族的精神深藏到每一个民族分子的血脉中,深藏到每一个小村落,是赶不尽杀不绝的,即使没有抗日的胜利,其结果也只能是日本被同化而并入中华民族大家园。郭大爷对睡猫姐姐说,跟你聊天,涨知识。 郭大爷很喜欢我和小五,说我们是他的侄子,让睡猫姐姐帮我们合影。这样的氛围让老人很高兴。 不一会,小庭院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名顶顶的马莹大姐也来了。 后来就说起小院子里的树木。睡猫姐姐指着我相机里的小果子说那是海棠。庭院中间的大树是梧桐,然后有人问,那么凤凰呢,不是梧桐栖凤凰么。然后有一个老人就指着睡猫姐姐说,她!大家笑着说,你真会夸人,看你以后还能怎么再夸她。大家欢笑的声音是庭院里最美的音乐。 这时有人找睡猫姐姐,进来的是一个美女,原来是幽兰。我就问起幽兰是如何会对佛门禅语感兴趣的,幽兰就说起了为她过世的奶奶而佛门悟道的故事。幽兰还皈依作了居士,专门问了在哪个寺院授的法号,可惜还是没有记住。 郭大爷有点累了,我们就送他回房间。从大爷的房间出来,在楼门口碰到若安。她的老人住院了,所以她就去陪了另一个老人。老人正和若安坐在院子边上的椅子上。老人已经九十多岁,皮肤虽然已经没有了弹性,但是仍然白晰透明,难得的是只有一个老人斑在右眼角附近,穿一双花鞋。我就夸奶奶的花鞋漂亮,老人腼腆地笑了。老人透着一种闲静从容的气质,看上去年轻时不仅漂亮而且很有涵养。然后就问起来老人是不是大家闺秀,老人腼腆地摇头。后来说是会画画,喜欢画荷花。哦,这样的老人,我想必是书香之家的出身了。若安很兴奋地说也想跟老人学画画,还想看老人的作品。老人说因为作品破了边,被女儿带回家装裱去了。我说下回要带文房四宝来跟老人学习,老人说她有。虽然老人的话不多,但是我和小五和若安在她身边的闲聊,很有一点儿孙绕膝的感觉吧。若安的活泼,小五的沉稳,我偶尔小小地调侃一下若安,引得她一阵娇嗲。看着这些,老人的脸上泛着丝丝的安详怡然的微笑。在送老人回房时,知道老人姓刘,名毓彩。进了门邀我们坐,我们说要集合了,就不坐了,她却把我们送到楼梯口,一直站在楼梯口目送我们,直到我们走到楼下,走过楼梯的弯角,再看不见为止。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非常的快,服务结束以后在餐厅里集合,睡猫姐姐向我们秀了她织花边的手艺。 临走时,我们又在大楼前合了影。(怎么拍都觉得拍不够哈………………{:soso_e120:})
因为要去看朋友,所以没有和睡猫姐姐同乘659回去,查了地图应该坐364,与若安同了路。 一路上,若安说想学习中华传统文化,我说学习五经,《易经》《道德经》《孙子兵法》《坛经》《黄帝内经》。我说这五经我都有,但是易经没有看完,黄帝内经没有看懂,坛经还没有看,道德经与孙子兵法用来练书法,孙子兵法经常放手边,有空就读,不过只会背诵第一篇。 若安问我看孙子兵法有什么好处吗?我说有很多,几乎什么地方都可以用到,我经常用来给自己励志。我说孙子曰:见胜不过众人之所见,非善之善者也。所以我现在虽然还没有成功,可是我仍然会继续努力,因为我相信我所坚持的是善之善者,所以现在不为众人所知是正常的。 若安很好学,所以一路聊着之乎者也的东西,甚至于直到如何与家人相处,如何对待父母对自己生活的干预等等。哎……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她的担心在我看来有一点点强说愁的意思,可是想想我自己不也是这样么。中国的父母往往对子女关心过度,以至于子女还必须掌握一套对付的办法。但是生活却往往会在某个时刻告诉我们,原来当年父母是对的,然后我们继续变成当年的父母,然后我们的子女重复作我们现在作的事。我虽然坚持着自己的道路,因而错过了很多,至今没有结婚,却一直想有自己的子女,这应该是我最大的矛盾了。可是,看在眼里的这些小斗争,我只能轻轻摇摇头,也许是羡慕,也许是会心地欣赏。我的父亲年轻时脾气就很不好,所以直到现在都跟我哥我弟说不到一块,但是现在跟我很好交流,可是一到婚姻问题,他也是急得几乎没有理智,把气可以撤在任何地方。哎……除了担心他会伤着身子,我更多的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可爱。台湾教育家曾仁强极尽幽默地描述过这些,总结起来就是:中国的家庭就是一个社会大政治的小练习场。所以中国的孩子特别适应社会复杂的政治。 我们现在陪伴着别人的父母,其实,也因为是别人的父母,所以我们和老人之间没有必须要解决的冲突,反而更显得可共享天伦。 北京的天空往往因为太干燥,而泛着尘土,和着城市大气的污染,显得灰暗而憋闷。但是昨天的大雨,让今天的天空显出了可爱的蓝色,和如水洗过一般洁白的云彩。这样的天空,一整天都会心情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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