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6 服务日

心愿果 · 发表于 2012-9-5 03:28:14

天空晴好，我却是心里恍惚着，似乎有点儿显得漫不经心，于是，结果就是起了个大早却赶了个晚集，一句话，迟到了，十分钟。

下T10时看到琩聿也在，哈哈……似乎着急的心放下了一点，可是过马路时还是紧着一个绿灯跑过了敬老院那面。

院门口只是平静地驻着些小车，一切都在安静中继续着夏末的余温与初秋最不易察觉的微凉。

琩聿去看王大爷，我则心无它顾地直冲三楼杜奶奶的房间。梁奶奶不在屋里，杜奶奶还在睡觉，收音机里的声音伴着很大的杂音，她也许习惯了在这样的声音环境下入睡，所以我还是不打扰她为好。

转身下楼去看看启大爷，启大爷兴致勃勃地跟郭瑞姐姐与她女儿杨黎在聊着。我想绕到启大爷后面让他猜，结果被他看到了，很高兴地问我是不是第一个就去看他，我点头，他的笑容象天真的孩子。

启大爷今天穿了件印花的丝质衬衫，我就夸他的衣服好看。大爷一边笑着一边谦虚地说是没有人要的。他的一只手戴着手套，是郭姐姐先觉得有异，问了起来，他说是有些凉。我就摸了摸他的两只手和膝盖，戴手套的那只手特别的凉。他的衬衫外面还套了件小单夹克。我看看他手上的血管，血色倒是清晰，有几条血管还能看到红色，只是血管都已经和皮肤一样没有了多少弹性。老人对入秋看来是比我们要敏感得多。

他又开始说起小李没有来了，我就想帮黑土打圆场，说小李的工作忙。其实我也不知道时间，所以我就说个大概数，如果不来，时间就从现在算起，如果来了就把这段时间都算进去。总之只是给大爷一个短一点的时间好让他有希望，不会觉得被冷落，心里能好一点就可以。正说着呢，黑土就进来了，这可把大爷高兴得，一个劲埋怨起黑土的不来，是不是不高兴了，是不是生他的气了。启大爷是比较敏感的，所以他会经常自己琢磨出一些不好的情绪来。

虽然我是可以离开了，因为还惦记着杜奶奶有没有醒，可是启大爷这个兴致，我又不好破坏他。

黑土问大爷是不是要出去转转，郭瑞姐姐也提出要去看杜奶奶，我刚刚点头撤了谎说第一个就来看大爷了，所以不好说杜奶奶有没有睡醒的话。就跟大爷说，我也上去看看杜奶奶。然后就跟着郭瑞母女两上了楼。到了二楼时，郭瑞姐姐想起要去看一下丛姐，我就一个人上了三楼。

梁奶奶还没有回来，只看见小徐已经在和杜奶奶说话了，我问杜奶奶什么时候睡醒了。她听到我的声音就问刘洋他们有没有回来。因为我跟她说过我是发射神舟飞船的基地的，神女刘洋的上天让她很是为国*家感到自豪，围绕刘洋的新闻她都专注地听，用心地记。所以一听到我的声音就会问刘洋。我也假装是刘洋的同事。其实我即使没有转业也不会是刘洋的同事的，只不过为了跟她聊让她开心的事，所以暂时还是假装同事吧，好在我也关注航天的新闻。

屋里只有一只方凳，小徐和我都互相推让着不坐，就这么站着聊。这段时间学校还没有开学，杜奶奶的侄女经常来看她，她的盒子里的糖果也丰富得很，所以就拿糖果来给我们吃。一会郭瑞母女也来了，四个人又围着方凳互相推让起来。我和小徐就向边上靠，好让刚来的郭瑞母女可以到床前跟杜奶奶聊天。因为杜奶奶的侄孙女刚刚去了美国，杨黎也正在考托福，所以杜奶奶就聊起来出国的事。杨黎的话一直少，郭姐姐就说有她在家无她在家都一样。其实这是说给杨黎听的吧，让她好好出国学习不用挂念自己而已，天下父母心。一会孔明也来了，捏着嗓子要杜奶奶猜是谁，捏了三句话，杜奶奶大声笑着叫：孔明。一屋子的笑声，杜奶奶笑得最开心。

于是女性话题专场就正式开始了。首先无非减肥和衣着等话题，接下来当然少不了的是男朋友的话题。于是孔明的那个他就在话题的推进中，被杜奶奶评估着进度，众人也七嘴八舌地参合着，90%，80%，70%，然后又升回80%，高开低走，探底后是一波强劲反弹，直接就冲到了涨停。于是，最后大家的话题就转到了孔明什么时候带糖果来的问题了。

正热闹着，老吴来了，说是丛姐生日，我们都下楼去了，一屋子的人啊，都来给丛姐祝贺生日。丛姐是55年8.24的，但也依然很高兴的看着这一屋子给她祝贺的人。田奶奶不在屋里，所以田奶奶的床边就围着给丛姐准备生日蛋糕的人。

在慌乱中，蛋糕径直从盒子里往外出溜。眼看着这个被白花花的厚厚的奶油包裹着的幸福蛋糕啊，行将与大地亲吻啊，有木有。那蛋糕上的水果，那个“生日快乐”的牌牌，那将在一瞬间飞花四溅，空中舞蹈的奶油伴水果。红毛丹那红红的果皮包裹着洁白的果肉上星星点点缀着黑点，率先跃起在空中，伴着众人的目光和欲滴的垂涎，以优美的姿势翻腾着。紫色的葡萄象圆睁的眼睛，满含着惊羡与赞叹，仿佛是被红毛丹空中翻腾的美丽瞬间所彻底折服。黄色的菠萝那弯弯的笑脸已经凝固在白色的奶油里，它背后的猕猴桃虽然也是弯弯的笑脸却已经是吓绿了。奶油下圈散缀着的巧克力更象是沸腾起来的观众，是要欢呼吗还是被惊吓的要跳起来？只见一只小手轻轻在这群骚动的观众一角上温柔的一个托起。说时迟那时快，毛毛的巧手出之危难时，被奶油圈下的巧克力欢呼狂吻，蛋糕被接住了。大家在相片中能看到蛋糕下缺失的一角，其实地上还留下两片跳水冠军的红毛丹。不知是谁乘乱划了一点奶油就去抹寿星的脸去了。又是一番忙乱之后，蜡烛点上了，大家唱起了生日歌，许愿，吹蜡烛，争相跟寿星合影。然后开始分蛋糕，却找不到切蛋糕的刀。于是黑土直接上小叉子简单分开了。看看那分的大块，是无论如何分不匀滴。所以这时大家也就不再理会这个分法，都拿起小叉子和小盘子去舀蛋糕。我将厚厚一层奶油收在一个盘子里，然后挖了两小角蛋糕，再挑了个葡萄就上楼去了。

找勺子时发现杜奶奶有一把切蛋糕的刀。嗯，吃的杜奶奶在行，所以工具应该是少不了滴。喂杜奶奶吃蛋糕时孔明陪着梁奶奶也回来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杜奶奶是不是喜欢奶油，但是她一定喜欢吃软的东西。在喂她吃蛋糕时，杜奶奶说起以前吃的奶油以及奶油的品质优劣，我知道她是喜欢吃奶油的。当然奶油也不能吃多，会腻。好在吃了一大口奶油之后是蛋糕，还有水果，所以到最后的两口时，感觉应该是刚刚好要到腻时候，也正好吃完了。正在这时，订的水果送来了。都是杜奶奶喜欢吃的西瓜。可是刚吃过蛋糕，尤其是这么多奶油之后，她只吃了两块就吃不下了，让我吃。杜奶奶在敬老院订的水果其实是不便宜的，我这回迟到了，没有给奶奶带东西还吃奶奶的水果，汗颜啊。结果奶奶说水果多，还有一盒还放在冰箱里呢，我看了看，果然有。我说也放起来吧下午吃，奶奶有些急了，非让我吃。我就问孔明吃不吃，孔明摆摆手，问梁奶奶吃不吃，可能是没有听清楚吧，我见奶奶没有反应就端过去喂了梁奶奶一块。孔明说奶奶身体不能吃甜食。我也不敢再喂她吃了，回到杜奶奶床前把西瓜都吃完了。偶尔回头看到孔明眼睛红红的，想她是经常被感动的人，所以这是又跟梁奶奶聊到动情处了吧。

孔明说时间到了，把杜奶奶的勺子洗完就和孔明下楼，去跟丛姐告别。末了到电梯口时，孔明实然问我能不能抱一下，当然可以啊，想到她刚才是不是哭过，所以更应该啊。然后她说刚才梁奶奶问她我是不是她朋友，她说答是。嗯，看来是梁奶奶的关心正好说到她心软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