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篇文章实在是写得晚了,真是应了那一句话,虱子多了不痒,这个状态一定要改变。 闲话不说了,直接穿越回11.04日吧。因为很纠结于该写什么,出门很纠结,服务时很纠结,服务结束以后也很纠结。所以11.04日是我的纠结日。 昨夜豪雨如注,凌晨鹅毛倾覆。清早银屑飘舞,大地茫茫一片。窗外只剩下白色,开门却发现厚厚的棉絮覆盖着的似乎汪汪积水。车夫穿新鞋出门一般,小心翼翼的挑高处干处踩。我的鞋子当然不是新鞋子,可是一想到那厚厚的棉絮般积雪下银汪汪的水,灌入鞋子里面的感觉,不禁头皮一阵凉意直达足底。可是这高处非高处,一脚下去只感觉踩出了一阵轻轻摇晃的感觉,然后寒凉如约而至。哎……出门第一脚啊,抬眼看一看,似乎也无计可施,亦无可如何,真正成了车夫的新鞋了,反正已经湿了,再踩着什么最坏结果也不过还是个湿。于是雄纠纠气昂昂地大胆往前走了。很幸运的是雪是结不成块的,所以也就不担心会滑,所以走起来特别的轻松。以至于刚刚还在努力寻找一块可以下脚地的路边时尚MM,还以为我走的是干地,是她自己多心。结果,哎……我又害人了,她一脚下去不仅没了鞋面,还溅起雪泥,糊在另一只漂亮的长筒糙面皮靴子上,又多了一双车夫的新鞋。虽然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可是看见我还在雄纠纠地往前,如履平川。她只能委屈着也履雪如毯了。 渐渐地,不论走在什么地面上,我都感觉是走在水中,因为一脚踩下去鞋底和袜子能挤出水来,将脚整只浸在水中。渐渐地,鞋子里的水已经被脚捂得微微有点温了,所以也不觉得非常的难受。可是当重新踩入一滩雪水中时,新进入的雪水仍然会带来一阵新的凉意,直到新进来的水渐渐被重新捂热。 就这么趟着雪与水到了地铁口,本想在地铁口将鞋子里的水倒出来,可是一脱鞋才知道它的吸水量有多大,不拧它根本出不来,所以只能继续踩着水上了地铁。进了车箱,温暖气氛终于将周身的寒气渐渐匀和驱散了。此时往车箱外看去,才发现原来初雪是这么的美,尤其是那些行人不能到达的土丘,雪盖在树冠上,挂在树枝上,堆在树根周围,厚厚的白白的雪中伸出绿色的枝条。偶尔还能看到零星的几片枯黄树叶。真是美得动人。回想刚才来的过程,那时的心情与现在欣赏雪景的心情,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我们对原始村落的那种欣赏,是否也是建立村民们艰难生活的基础之上。站在温室里,看严寒下种种生命的坚强,是否建立在生命历经痛苦的折磨之上。可是反过来,如果原始村落的村民很享受他们的生活呢,如果痛苦是生命必经的劫难呢?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还是把他人的话语权交给他们自己吧。 阿恋也是很早出门,所以在特10上又碰见她了,下车时还看见了寇姐,到达之后看见周姐已经等在门口。外面凉风侵衣,所以提议进去走廊里等,走廊里风大,又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把我刻的章又拿出来显摆,尤其是晓巍张璐等伙伴到达之后,更是热闹。我又显摆了刚刚学会的几个篆体字。其实我也是不大认得的,只不过我查了字典,所以我知道我刻的字是什么。张璐的章很清爽干净,因为她的名字小篆大篆都很规整。孔明的章我很喜欢,尤其是大篆很有远古的古朴和历史的沧桑感。
就这么说着笑着,也记不得新人伙伴是什么时候就到的了,非常的整齐,11个人全部到了,在这样的天气下。因为这边厢正为章的事热闹着,所以只是跟新人伙伴简单点头,显得很不够热情,实在是抱歉啊。 服务开始以后,咖啡猫开始分配任务,我也是在他叫了我,让我带一个新人时,才知道服务时间到了。我带的新人叫陈慧敏。听到这名字我的第一个反应是陈慧琳,她赶紧纠正是敏,于是她就成了陈慧琳的妹妹。这个玩笑甚至带到了老人的屋里,我真不是诚实的孩子,居然让不知道陈慧琳的老人们相信了我说的话,问我们陈慧敏的姐姐来不来。 我带陈慧敏先去跟丛姐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上楼去看杜奶奶。上楼的时候看见护工戴着口罩跟我们打招呼,因为也不知道口罩里面是谁,所以现在想来,当时打的招呼应该是很敷衍的,继续道歉,真对不起护工姐姐。 到了杜奶奶的屋里,介绍了陈慧敏,然后问杜奶奶有什么新闻,她说只有下雪,然后问了问身体情况,说还可以。然后她说了句让我很伤感的话。说是老人摔过之后,寿命就不长了。我一时很为难,只得安慰她只是好得慢一些而已,会好起来的。然后就有些冷场了。我就问了暖气的情况,因为暖气的确很好,把我直到进门前都还在坚持忍耐的脚底的冰凉很快地就回暖了。杜奶奶就说起了暖气的曲折经历。然后就又冷场了,看来是杜奶奶兴致不高,话题没有放开。不过杜奶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就问起我新闻里她不理解的事,杜奶奶还关心中美关系,欧洲的债务危机,说为什么欧洲不能也协商着解决问题等等。然后又说到钓鱼岛来,于是我就给她讲关于日本的事,什么100童男100童女还是3000童男女,武大郎等传说以及历史学研究的一些小传闻等,其中还说了日本性学研究上的一些东西,以及日本民族性格与这些性学研究成果的关联性。杜奶奶听得很高兴,讲到日本人自己造的大神始祖时,我引用了日本性学研究中的一些内容,逗得杜奶奶来了一句,他们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呵呵,以现代人的理念去理解远古人类的生存伦理,自然是会觉得很可耻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我就看见杜奶奶流眼泪了,我问她是不是困了想休息,她说不是,只是眼泪自己就掉下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也就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也没有观察到她是哪里有痛苦不便言说。所以只继续说些能逗她笑的话,可是整个过程中,她除了在说到难以理解的日本人性格时会说些日本人怎么会这样之类的话以外,也不像以前,在我抖的包袱里,她会用原本就很高的噪门来表达她的理解或者不解。说她自己的事的时候也都很简短。然后就开始伸手去够她床头的东西,翻了几个盒子之后,拿出了两颗黄色的金铂纸包裹的园球,一颗给我,一颗给陈慧敏,说给我们吃糖。我一看就知道是巧克力糖之类的比较贵的糖果,看着她的眼角刚才的泪还没有干,拿着她给我的糖果,心里很酸。我迅速拆开吃了,然后告诉她真好吃。因为的确是非常的好吃,是巧克力酥皮的,中间是非常软,甚至有点稀的牛奶果仁泥状软糖。这种软和的糖很方便她嚼,口感一定是她非常喜欢的。可是吃完她的糖,我还是没有办法知道她刚才为什么流泪。 在纠结的心情中,继续讲猥琐的日本人的故事,直到黑土进来跟杜奶奶说话,问暖气好不好,窗户会不会漏风。 我看看时间,已经到了10点半,就跟杜奶奶说我们下去看看启大爷,然后就告辞了。 到了启大爷的屋里,他就认出我是给他照相的人了,不知道黑土是不是又看着我给他的照片给他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过了。因为给他买了七吋的相框,所以是一定要来看他,给他装上,摆在床头柜上。启大爷这回记起了所有我给他拍的照片,以及拍照的地点和时间。 人多的时候启大爷的兴致就高,我又把陈慧敏当陈慧琳妹妹介绍了之后,启大爷还很热情地邀请陈慧琳也来敬老院。呃……大爷很可爱,我们很坏。不过在这个兴致下,启大爷还很少见地哼上几段京剧,我请他唱空城计。花为媒是评剧,他说他也喜欢。我问他我能不能学老生,他说当然行,因为我们年轻底气足。 大爷是个爱惜东西人,更爱惜我们,所以一直抱怨黑土不该给他买东西,我不该给他买东西。其实我买的相框真不值钱。黑土给他买的鞋子可真是合脚,启大爷穿得很舒服,可是我在说我的东西不值钱时,居然也把黑土的鞋子也带进去了,哎……黑土对不起啊,我错了。启大爷说黑土不该买鞋时把脚抬了起来,一双又新又合脚的厚底绒面布鞋,黑土真是用心至细啊。告辞的时候启大爷还要送出来,大家伙一个劲的留住他。我看这架势,每个人离开他都要重新起来送呢,乘着人多我还是先告辞出门吧,临走我带陈慧敏上二楼跟丛姐道别。
集合时不小心把晓巍的章给带出来了,让这丫头拿到了,正好陈慧敏的伞落在杜奶奶屋里,得带她去拿,只得让晓巍得手了。走过丛姐屋时匆匆忙忙一闪而过,很是不礼貌,哎……继续纠结。 因为家里还有事,不能去参加笨笨姐的美乐会,带着一鞋子的冰水,回家了,继续趟雪水,顶着棉团大的雪花回到家,然后一直写东西到眼睛睁不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留下一段空空的记忆,就象后来刻的章,细细的线条中间,留下了一片片大大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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